錢掌櫃打着算盤,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加上二樓的訂單以及三樓的生意,今日開業得流水,共計一萬八千百餘貫。
”
“一萬八千……加上那個吃霸王面賴賬的兩千貫,也就是說……今日居……居然有兩萬貫的流水!
太恐怖了!
”
仇巾眉本來被羞得不想呆下去,不過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說道:“二樓三樓的銷量,都是白送的,流水越高,不就賠的越多?
”
李伯言瞅了一眼化身為好奇寶寶的仇巾眉,淡淡道:“你知道送出去的那些琉璃器皿,成本是多少?
”
“不管多少,那都是賠!
”
“對,沒錯。
不光二樓今日的生意,光外頭的馮春亭,還免費送出去一萬包味增湯料,三樓的那些侍女,都是被逼賣入青樓,還未踏入歧途的良家女子,我托人向秦大家幫了個忙,這些女子才贖回身來,也是賠本買賣。
”
劉封本來一直沒有過問李伯言的其他生意,因為他覺得,生意做到李伯言這個份上,覺得是前無古人,後邊估計也不會出更厲害的了,不過聽這麼一解釋,便也有些疑惑了。
賠錢?
那還做什麼生意?
“大郎啊,這些大寔國的琉璃,你打算怎麼辦?
真要送?
”
李伯言托着下巴,喃喃道:“三十文一件的東西,不送拿來幹嘛?
”
劉封沒反應過來,“三十文也不便宜了,那……等等,三十文!
?
什麼時候那些藩商這麼心善了?
”
“這個我就不便細說了。
給你們說這個成本,是讓你們吃個定心丸,别以為天上人間撐不住幾天了。
倒是劉記今日的流水,有些讓我意外了,這拿去辦卡的一千五百貫,劉記今日的流水還有五千餘貫,店裡的食材雖說已經準備很充足了,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流水啊。
”
劉钰解釋道:“東家,您知道楚家今日辦了多少張金卡?
”
“多少?
”
“一百張……估計楚家也知道瞞不住您,都是由明哲公子代辦的,所以今日楚家那位家主,特地點了一分蛋黃玉米。
”
“一百張?
夠狠啊。
”李伯言笑了笑,“估計是看二樓宰得我太狠,所以點盤貴的菜,送我些錢,難怪我看今日搬到庫房的銀錢會有這麼多。
”原本李伯言以為,天上人間今日的收入,大抵就是辦卡的充值金額,外加些散客的消費額,超不出兩千貫。
因為二樓、三樓,今日是沒有金錢交易的。
然而當一箱箱銅錢,辦入李家庫房的時候,李伯言覺得數目有些不對頭,所以才過來看看。
“不光楚家,周家、秦家以及陳家,都有百八十張的,五百貫的菜就有九人點。
”
李伯言點了點頭,笑道:“這就能解釋得通了,這麼算來,今日還是賺了不少啊。
”
劉記的這些掌櫃們也是樂呵呵的,道:“是啊,是賺不少,回去告訴老東家,一定笑得合不融嘴。
”
劉丘山眼皮一挑,讪讪一笑,合不容嘴?
估計得哭到合不融嘴吧。
這些劉記的掌櫃是不知道,永州劉記,包括他這個劉家大公子,都是給李伯言打工的打工仔。
他已經有些後悔當初簽的那份契約了,要是四六分賬,今日至少有兩千貫入賬了!
“二位公子、大小姐,時候也不早了,我等就去後院歇息了,忙碌了一日,老朽幾個,體力不支了。
”
“好,諸位辛苦了。
都去歇息吧。
”
錢掌櫃将賬本合上,交給邊上的學徒,也說道:“那老朽也去歇息了。
”
幾個掌櫃都走了後,劉封才問道:“大郎啊,這上頭的琉璃成本就是三十文?
”
“大點的麻煩,可能也就是五十文吧。
”
“……”
若是真按李伯言的成本來算,送出七千件,可能也就是幾百貫的成本,這麼算來,單單今日,李伯言就賺了五六千貫?
直接是把白樓的五年租金給抵回來了。
“那這各州百餘件,甚至更加零碎的貨呢?
真打算找人采辦過來,然後低價銷售?
這也是虧本買賣啊。
”
李伯言淡定道:“我沒想要在這上面賺錢,半年之内,這上面基本是賠錢的,而且我還得不斷投錢。
”
“你要做什麼?
”
“物流。
”
劉丘山又聽到了一個新詞兒,不解地問道:“此又是何等神奇的東西?
”
“南來北往,貨物流通。
”
劉丘山問道:“漕運商用?
”
“丘山倒是反應得快,正是這個想法。
”
“大郎,你這個膽子也太大了,這得投多少錢财?
”
李伯言聳了聳肩,道:“直接要實現這個計劃,确實很難,所以我說半年之内,基本都是賠錢的嘛,不過我們有扭虧為盈的利器啊。
”
“我們……有嗎?
”
仇巾眉忽然站起來,說道:“我在外邊等你。
”
見到仇巾眉離去的迷人背影,劉丘山打岔道:“這真是大郎的遠方表妹,能否介紹劉某認識認識?
”
“滾邊兒去。
”
“……”劉丘山繼續回到原來的話題,“到底什麼利器啊?
”
“味精。
”
“你是說……已經量産了?
”
李伯言點了點頭,道:“秋糧已經收上來,農閑的佃戶,開始在加工了。
”
“銷路了?
大郎派發了一萬包味增湯料,莫非要往永州傾銷?
劉記剛剛起步,可還不是這個時候啊。
”
李伯言笑道:“家父消失永州兩個月了,你就不好奇,去哪裡了?
”
劉封瞳孔一縮,輕聲道:“臨安?
”
大宋如今哪裡最富?
自然就是都城臨安了。
李家從臨安遷來,自然還有當初的那些世家,李康達潇灑了半輩子,如今為了李伯言的宏圖大計,也是重出江湖,帶着味精的樣品,再回臨安,應該很容易打開銷路。
“不錯,可能還會轉道去一趟蘇州,所以這些訂購的貨物,不過就是提前嘗試罷了,即便費些錢,也就是蹚蹚水,錢是一定要往裡頭砸的。
”
“砸多少?
”
“幾萬貫是必要的吧。
”李伯言打着哈欠說道。
白天也忙活來忙活去的,早就乏了。
“幾萬貫?
哪裡來這麼多?
”
李伯言伸了伸懶腰,道:“賣地呗。
”
又要敗家賣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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