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承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蒼白的争辯:“燕大人,請嘴下留情,我怎麼會将琉球百姓視做三等公民呢?我對琉球百姓的愛,那是發自肺腑……”
燕七冷笑:“既然你對琉球百姓的愛發自肺腑,那為何一毛不拔?就算琉球是後娘養的,你這個後娘也應該給一點吃的,不能讓琉球這個野孩子餓死啊。”
這話說的,相當的誅心。
更加容易激發琉球百姓對德川承彥的憎惡。
德川承彥是後娘,他們琉球是野孩子。
這種詞彙,極容易讓他們産生憤懑的聯想。
德川承彥無言以對:“燕大人,不能這樣說,我對琉球還是很看重的……”
燕七道:“你看中琉球?這一點我倒是也有些認同。”
德川承彥心裡松了一口氣:“燕大人果然懂我……”
燕七哈哈大笑:“你看重的是琉球對倭國上繳的稅賦吧?”
“哎,你……”
德川承彥急的站起來:“燕大人可不能瞎說。”
燕七道:“我有瞎說嘛?琉球被倭國吞并十年,不僅沒有收到絲毫來自倭國的幫助和饋贈,反而逐年要向倭國上繳稅賦。”
“從最開始的每年一百四十萬兩銀子,一直到今年,竟然漲到了二百八十萬兩銀子。上繳的稅賦,足足翻了一番啊。”
“而且,貳佰八十萬兩銀子,聽起來不多,但實際上,琉球隻有一百四十萬人。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年要上繳二兩銀子。”
“若是一家五口,那就要上繳十兩銀子。”
“此等稅賦,是大華的十倍,是安南的六倍,是突厥的三倍,是暹羅的二倍。”
“若是刨去老弱病殘,每家每戶的頂梁柱,該有多累?交了重稅,還養不養家?”
“養不起,那就隻能餓着!反正,上繳倭國的稅賦,不能少。德川承彥,我說的,可對?”
德川承彥滿頭大汗:“哪有的事?什麼時候上繳稅賦,子虛烏有,純純的子虛烏有。”
燕七冷笑:“我一猜你就不會承認,但是,我以上所說,是經過調查的,你想抵賴,那就先聽聽琉球代表的聲音。”
燕七大聲問道:“父老鄉親,我現在正在代替你們,問詢德川承彥,你們若是想要繼續上繳繁重稅賦,那就閉上嘴,做啞巴。”
“若是,你們不想繳納繁重的稅賦,不想妻子兒女挨餓受凍,那就借着這個機會,讓德日承彥承彥傾聽你們痛苦的心聲。”
衆人都是平民,哪有膽識和資格問詢德川承彥?
百姓,若是無人指揮,就是一盤散沙。
人多,也無用。
不過,現在則不同了。
有了燕七這個指揮家,琉球代表瞬間開始了大合唱。
而且,燕七氣勢上,完成了對德川承彥的碾壓。
琉球代表看到德川承彥如此懼怕延燕七,對他的恐懼飛流直下,降了三千尺。
在燕七三鼓動下,他們開始真的質問德川承彥。
“我們每年為什麼要上繳這麼多稅賦?”
“倭國稅賦,琉球最重,憑什麼?”
“琉球沒有得到你的任何幫助,反而要承擔繁重的稅賦,這是個什麼道理,請英主明示。”
……
衆人烏泱烏泱的。
矛頭直接鎖定了德川承彥。
德川承彥這個着急。
在燕七的指揮下,他成功的犯了衆怒。
德川承彥急忙滅火:“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真的沒有對琉球征收稅賦,估計是下面的官員胡亂做事,向琉球收取稅賦,中飽私囊。”
“此事,我回到都城,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那些貪官污吏重重治罪。”
“同時,這些年收取的稅賦,我會退還給大家。”
衆人見德川承彥不承認是自己向琉球收取稅賦,心中意難平,抱怨的更加厲害。
燕七抓住機會,立刻對德川承彥說道:“你既然決定了向琉球百姓退回稅賦,那還拖延什麼?不如現在就退,也好向大家表個态。不然,誰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不是假話?”
“萬一,你回到都城,又不給大家兌現稅賦,那琉球百姓不就白白被你騙了嗎?”
琉球百姓一聽,立刻來勁了。
“沒錯,現在就退還稅賦。”
“退還我們十年稅賦!折中一下,兩千萬兩銀子。”
……
琉球代表在燕七的帶頭下,開始向德川承彥伸手要錢。
德川承彥這個氣啊。
哪裡想到,自己不過是推脫之詞,竟然被燕七利用,立刻開始向他要錢。
若是不答應,那自己的信譽就沒有了。
若是答應,那得多窩囊啊。
再說,他此行僅僅帶了三百萬兩銀子,哪有兩千萬兩?
德川承彥被逼無奈,隻好面紅耳赤的說:“我這次前來琉球,根本就沒帶那麼多銀子,大家想要,我現在也沒有啊,待我回到都城,再給大家兌現。”
燕七哈哈大笑:“不要緊,我有辦法。既能讓琉球代表滿意,也不用讓你為難。”
德川承彥知道燕七沒啥好心思,但也隻能硬着頭皮問:“燕大人有什麼好辦法。”
燕七道:“我就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退還琉球百姓的稅賦?這句話十分重要,你可想好了。”
德川承彥當然不願意。
但被趕鴨子上架,隻能說願意啊。
“燕大人,我剛才強調了,我願意退還琉球百姓十年的稅賦。”
燕七點點頭:“你願意退還稅賦,但是,你現在沒錢?”
德川承彥道:“沒錯,我沒錢,不是不給琉球百姓退還稅賦,而是我現在沒錢。”
“那我就有辦法了。”
燕七一拍桌子,笑容詭異:“你沒錢,但我有啊。德川承彥,我先替你把錢退還給琉球百姓,不就是兩千萬兩銀子嘛,我出的起。”
德川承彥道:“你替我出錢?這麼好心?”
燕七道:“對待琉球百姓,我一向古道熱腸。”
德川承彥恨得咬咬牙:“好,那我就謝謝你了,等我回到都城,就把錢還你。”
燕七搖搖頭:“不必!你回到都城,不還我錢,我也要不回來呀。所以啊,我有另外的辦法。”
德川承彥警惕的問:“什麼辦法?”
燕七道:“倭國戰船,一艘五十萬兩銀子。四十艘,就是兩千萬兩銀子。我也不要你的折舊費了,你給我四十艘戰船抵債,這事不就搞定了嗎?”
德川承彥聞言,氣的大吼:“這怎麼行?我不同意,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