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恩愛的戲碼(下)
“你們聽到了嗎?
那個被燒殘的男人叫這個女人‘老婆’呢!
原來他們是夫妻啊……”
“被大火燒殘成這樣,這個女人竟然也敢嫁?
這晚上抱在一起睡,不會做惡夢的嗎?
”
“有什麼不敢的!
燈一關,不都一樣嗎?
忍忍就過去了。
”
“天呢,這個世界上原來真有拜金女和綠茶表啊!
”
“有不定他們結婚在前,毀容在後呢?
這女人不離不棄,也有可能是真愛。
”
“……真愛?
呵呵,有勞斯萊斯,當然有真愛!
”
“……”
衆人的議論紛紛聲,從‘封立昕’身上瞬間便轉移到了林雪落的身上。
這些流言蜚語的謾罵和诋毀,或多或少還是刺疼了雪落的心。
畢竟她還年青,皮薄。
還沒能做到對衆人羞辱的戳她脊梁骨而無動于衷。
但雪落沒有去在乎衆人的竊竊私語。
沒有躲避,亦沒有争辯。
無論他們議論什麼,都改變不了‘封立昕’是她丈夫這一鐵的事實!
雪落小心翼翼着動作,将‘封立昕’歪在一旁的遮風圍巾重新圍裹上他的頸脖和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立昕,金醫師說你吹不得野風,你怎麼不讓小錢幫你把圍巾圍好啊?
晚上回去皮膚會疼的。
”雪落有些心疼的說道。
“謝謝你,我的好老婆。
”
‘封立昕’沙啞低沉着聲音,探過手來,用棱角不平的手去撫了撫雪落的臉頰。
雪落溫順的任何他輕撫着自己的臉頰;随後,‘封立昕’又開始用指間去纏繞雪落的長發。
似乎他很喜歡這樣簡單又單調的動作。
局面有了戲劇性的變化:輪椅上被燒殘的丈夫,和半跪在輪椅前給男人整理着衣物的妻子,很煽情的上演了一副秀恩愛的戲碼。
突然,人群中有人驚詫道:“這女的我認識:是大四媒體專業的林雪落!
”
于是,幾乎圍攏的同學都知道了:大四媒體專業的林雪落,嫁給了一個被大火燒殘廢的男人做妻子。
她成了全校茶餘飯後的焦點人物。
或許,他封行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整個申大宣布他對林雪落的主權所有!
至于為什麼要穿戴上這套人皮面具,又是何等的居心,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被人認出的雪落并沒有慌張,更沒有顯得難堪,反而更加的淡定和從容。
她将滑在‘封立昕’膝蓋處的薄毯撿起,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纏着自己長發的手拿了下來,并将它體貼入微的送至薄毯下。
“立昕,你的皮膚吹不得野風,我們還是上車回家吧。
”雪落柔聲道。
并不在乎衆人的指指點點。
“嗯,好,你推着我過去坐車。
”‘封立昕’應得蒼白又低沉。
于是,雪落從司機小錢手中接過了輪椅的推手,緩慢的推動着輪椅,在衆人的圍觀和說三道四下,朝那輛招風惹眼的勞斯萊斯走去。
整個過程中,隻有一個人靜谧着,沒有加入衆同學八卦的行列。
方亦言一直在将手中報紙上的封立昕,在和剛剛輪椅上的‘封立昕’在做對比。
方亦言是學生物科技的。
他有些疑惑不解:為什麼表層皮膚被燒毀大部分的封立昕,怎麼還能健壯上一整圈兒呢?
這并不科學!
要知道被燒毀的皮膚,延展性會很差。
方亦言一直盯看着輪椅上‘封立昕’的一舉一動。
他細緻的發現:‘封立昕’用手指去纏繞雪落長發的動作連貫得比正常人還娴熟。
一隻疤痕滿布的手,應該說不具備隻樣的協調性的。
最關鍵的是,方亦言在直視‘封立昕’眼底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那麼犀利,那麼邪佞,在看林雪落時,滿滿的都是霸占的強勢裕望。
好像林雪落就應該且必須是他一個人所獨有,其他任何人想都不要想!
這種深切的裕望,方亦言隻在封行朗的眼睛裡看到過。
難道說,輪椅上的這個人跟封行朗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不排除,封行朗和封立昕是親兄弟,倆人之前會有相類型的秉性和脾氣。
隻是‘封立昕’一個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區區的幾個月之内就恢複了手上如此協調娴熟的動作呢?
方亦言再次低頭審視起手上的報紙:報紙上的圖片應該是偷着拍的,清晰度并不是很好。
但方亦言還是能看得出,照片上的封立昕雖說跟剛剛輪椅上的‘封立昕’在形體上差不多,但剛剛輪椅上的‘封立昕’,要遠比照片上的封立昕健壯出一圈兒。
按理說,封立昕應該越來越消瘦,才符合他病情的發展。
“方亦言,你為什麼又要糾纏雪落呢?
剛剛你也看到了,雪落已經有丈夫了!
麻煩你另再纏着她了。
是為她好,也是為你自己好。
”
其實袁朵朵剛剛也在人群裡。
但是她卻沒有像雪落那樣勇敢的出現在‘封立昕’的面前。
她最害怕的就是衆人歧視自己的目光。
那種目光,會像刀子一樣淩遲她身上的僞裝。
袁朵朵真的很佩服雪落,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走到‘封立昕’的面前,并像個妻子一樣替他整理擋風用的圍巾和薄毯。
一丁點兒都不在乎别人的光目。
就不奇怪封行朗為什麼會對林雪落關愛有佳,一直替他哥哥維護并守護着雪落這個嫂子了!
因為雪落值得封家每一個人去呵護去關愛。
在這一點兒上,袁朵朵覺得自己真的遠不及雪落的善良和坦蕩。
方亦言沒有作答袁朵朵的責問,而是莫名其妙的反問一句,“朵朵,你見到過封立昕嗎?
”
“當然見到過!
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不管雪落是被逼還是自願,我由衷的奉勸你一句:懸崖勒馬吧!
封氏兄弟,你惹不起!
”袁朵朵警示道。
可方亦言滿不在乎袁朵朵的警示,而是追聲問道:“我是問你,在封家的時候,你有沒有見過封立昕的真容?
”
袁朵朵愕了一下,“封行朗一直呆在封家的醫療室裡,我怎麼可能看到!
”
随後又有些不耐煩的脫口一句:“什麼真容假容的,難不成剛剛見到的封立昕那個大活人是假的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