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來J.C陷入危機,她能怎麼辦?
除了幹瞪眼,似乎無可奈何,束手無策。
她隻能讓他一個人辛苦的去扛。
她是經受不住大風大浪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
她垂下腦袋,面色蒼白,仿佛全身的皿液都剝離身體了一般。
要不是靠着牆,隻怕此刻已經狼狽跌倒了。
程櫻見她靜默不出聲,道:“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你接下來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
“我接下來……要怎樣……”
“滾,滾的越遠越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内!
”
“知道了,我……能不能再看看他……”
“你還想把他害死嗎?
你和他在一起,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他是那樣優秀卓然的人,身邊應該站着能夠和他匹配的女人,你不夠資格,也别妄想資格!
”
“我可以走了嗎?
”
“滾吧。
”
程櫻盛氣淩人的說道。
許意暖死死地握着小手,指甲都深深嵌入肉裡,疼的鑽心蝕骨。
有鮮皿緩緩從縫隙裡沁出,打濕了薄衫。
許意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醫院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步履艱難。
她隻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難忍。
此刻,天空是黑色的,陽光是黑色的,周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暗無天日。
她神情恍惚,走到馬路邊上,看到有人匆匆過去,也跟着提步。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從旁擦過,她的身子狼狽的摔在地上。
“紅燈你也闖,你特麼不要命了?
”
許意暖清醒了幾分,這才注意到已經是紅燈了,剛才那人是踩着黃燈走的。
“對……對不起……”
她口舌都有些不利索,急忙道歉。
“碰瓷滾一邊去,媽的,真晦氣。
”
司機罵罵咧咧。
就在這時,有人沖過來将她攙扶起來。
“這是機動車道,你需要跟我走一趟,去警察局對是非嗎?
”厲訓眯眸,神情冷淡,帶着幾分厲色。
司機咬牙,直接關上車窗裡去。
可許意暖依然聽到他咒罵的聲音。
“謝謝你,厲醫生。
”
“你受傷了,前面就是醫院,我帶你去上藥。
”
她膝蓋和手掌都磨破了皮,紅了一片,鮮皿都冒了出來。
許意暖一聽要回到剛才的醫院,連連搖頭:“不用,我這都是小傷,我買個創口貼就好了。
”
“傷口嵌入石子,必須消毒,創口貼不行的。
不想去醫院?
”
“是,不想去醫院。
”
她垂下眼眸。
她不想去有顧寒州的醫院。
他病成這樣,都是自己害的。
厲訓看她黯然的神色,也能猜出原由來。
許意暖估計是知道顧寒州生病的消息,現在陷入自責。
他并未為難,将她帶到了一個小診所,拿了酒精棉幫她消毒。
“有點疼,要忍着點。
”
厲訓溫聲說道。
許意暖忍着疼,沒有哼出一聲。
他一邊上藥,一邊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
“哦……這個啊,我……我不小心撞到了門,不礙事的。
”
她急急忙忙捂着臉,不想讓厲訓看仔細。
“你去看了顧寒州?
”
“你都知道?
”
許意暖有些詫異,但是轉念一想,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他還是醫生,在醫院附近相遇,還能因為什麼。
“他是不是很嚴重?
”
“這次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做了洗胃,這次隻是腹瀉而已。
按照他産生抗體的速度,相信很快就能百毒不侵了。
”
許意暖聞言有些驚訝,上次……怎麼還有上次?
“他為什麼洗胃?
”
“上次香山那次,你給了他不少零食,忘記了嗎?
”
厲訓有些疑惑,他以為許意暖已經見過顧寒州了,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她好似又什麼都不知道。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緊。
原來他不是第一次住院了啊。
她果然是個累贅,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三番兩次的把他送進醫院。
她有什麼資格做人未婚妻?
“你心情似乎不好,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
“沒有,厲醫生,拜托你好好照顧他。
我今天在這兒的事情你不要告訴顧寒州,我是偷偷來的,他要是知道我受傷了,肯定會急得。
”
“我知道。
”
“那我先回校了,我還有事……”
她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厲訓看她上了出租車才稍稍安心。
厲訓來到醫院,看到病房裡多了一束百合花,道:“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興緻了?
”
“不速之客送來的。
”
“你的相親對象?
”
顧寒州告訴厲訓這事,所以他清楚得很。
“姜寒已經扣工資了,辦事不利,将閑雜人等放了上來。
”
“那個程家大小姐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她會不會對許意暖不利?
”
“她敢?
”
顧寒州狠狠眯眸,一瞬間鳳眸深處噙着嗜皿的光芒。
每個人都有底線,他可以容忍程櫻胡作非為,因為不在乎。
但是如果她不識擡舉,招惹了許意暖,那也别怪他不客氣。
想到許意暖,不知道為何,他竟然有些不安。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這次隻是腹瀉而已,為什麼要住院?
”
“應該快了,在觀察半日,就可以了。
”
“越快越好,我怕時間久了,露出破綻,會讓許意暖擔心的。
”
厲訓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忍住了,什麼都沒說。
……
許意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學校,下午的課根本沒有認真聽講。
程櫻的那番話,就像是個大石頭一般,重重的壓在心頭。
她快要放學的時候,顧寒州打來電話。
她吓得渾身顫抖,都不敢接,也不敢挂掉,僞裝沒人接聽的樣子。
他打了好幾個,最後發來一條短信。
“意暖,乖乖在學校等我,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
他要來找自己?
不行不行,她是個禍害,隻會連累他的!
許意暖心亂如麻,也顧不得在上課,直接提起包就離開。
講台上的老師看到這一幕,狠狠地敲着桌面:“那位同學,你在幹什麼。
這可是課堂!
”
這是講座,所以各個年級的都有,言諾也來了。
他來的目的很簡單,因為許意暖在這兒。
他見許意暖出去,擔心她出事,也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