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應就是想逃,連行李箱都顧不上,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她邊跑邊回頭看,發現傅垣竟然沒追上來,依然氣喘籲籲的樣子,看來是沒力氣了。
這倒是給了她絕佳的逃跑時間。
可……
“辛小姐,你就答應他吧,他說了他媽會遊泳,不可能讓你們都掉水裡,他打算和你一起學遊泳。
”
“辛小姐,小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位和,他是程序猿,很安全的。
”
“辛小姐,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們肯定不會幫他說話,可你們明明互相喜歡對方,為什麼藥錯過彼此呢?
你看我和老伴在一起五十年了,當初要是賭氣錯過了,我們會後悔終生的。
”
“辛小姐,你如果真的愛他,給他一個機會吧。
”
“辛小姐……”
辛貓每遇到一個人,他們都在勸說自己,也不知道傅垣到底怎麼做到的。
這一路耽擱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工夫,而傅垣在後面慢慢追了上來。
辛貓跑不動了,因為耳邊實在是太聒噪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廣播的聲音。
“親愛的乘客們,你們好,即将飛往京州的Dxxxx航班的飛機已經開始截辦,還沒有辦理機票的乘客,尋找相關的公祖人員。
”
“另外,我司為辛貓小姐單獨打造了一個航班,前往傅垣先生的婚禮殿堂,希望辛小姐登機愉快。
”
辛貓聽到這話,眉頭緊蹙。
這就是程序猿的浪漫嗎?
天,也太直來直去了吧?
“傅垣,你到底想幹什麼?
”
傅垣聞言抓了抓腦袋,說道:“難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娶你,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
“我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呢?
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
”
“什麼叫适合?
是我腰力不行,時間不久,長得不好看,還是沒錢沒勢?
”
“又或者,是你不能生孩子,你怕我嫌棄,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就把我拒之千裡嗎?
”
辛貓聽到這話,瞳孔瞬間收縮。
沒想到他知道了,肯定是白若年告訴他的,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了?
”
她的拳頭下意識的緊緊捏住,因為害怕。
内心最痛苦的記憶一下子被打開,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被圈禁起來,被當成玩物,而那個人竟然還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是自己母親的丈夫。
他一開始還僞裝的很好,給自己教功課,像是一個慈父。
可漸漸地就暴露出本性,開始對自己上下其手,一開始隻是把她單獨的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趁無人的時候動手動腳,後來是教師在學校的單獨房間,到最後肆無忌憚的在家裡,什麼都不避諱了。
她跟母親訴苦哀嚎,可是母親害怕,害怕自己阻止會被繼父毒打,也不敢離婚,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沒辦法阻止。
後來,她不準上學,天天關在屋子裡。
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把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送到了監獄,指望他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他隻是被判刑一年而已。
一年……
就一年而已啊。
自己的一生都已經毀了啊。
那個禽獸入獄後,她輾轉反側,隻想他死在牢裡。
可不久後,她被檢查出懷孕,急急忙忙的去打胎,可半路上這個孩子就流掉了,當時車裡全都是皿,鼻腔裡都是濃郁的皿腥味。
那個時候,身邊隻有白若年,她把自己緊緊抱在懷裡,讓她不要怕。
她是真的不怕,因為想死。
可她還是活了下來,但卻沒有再生育的能力了,白若年和醫生都在安慰她不要難過,可是她真的一點都不難過,甚至還覺得開心。
為什麼要孩子,孩子生下來父母都不負責,也無力承擔。
她這副殘花敗柳,難道還有人娶嗎?
沒有孩子好,就不用把自己的痛苦延續到孩子的身上。
此後,她跟着白若年,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
直到一年後那個禽獸放出來,她才回到了萊州,親自了解了恩怨。
這個傷疤是無法愈合的,哪怕過了十年二十年,也沒辦法愈合,就像是潰爛在心底!
這是她最狼狽不堪的一面,現在他全都知道了。
她也沒辦法去指着白若年,自己的命都是她救得,自己沒資格。
但,他算什麼?
憑什麼管自己的事情?
“夠了,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你隻是我的玩物而已,跟你上次床難道就要嫁給你嗎?
你醒醒好不好,這都什麼年代了,你的思想怎麼還那麼老舊呢?
”
“我對你就……就玩玩而已,能不能别把自己感動到?
”
“我知道你隻是在跟我說氣話而已,我不會跟你較真的。
”
他捏緊大手,讓自己心平氣和。
人在憤怒羞惱痛苦的時候,都會說一些極端的話,他可以理解包容的。
“什麼氣話,我說的是事實!
”
“不信是嗎?
”
她大步上前,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這巴掌十分清脆有力,震驚所有人。
大家紛紛駐足圍觀,交頭接耳起來。
傅垣面頰出現一個清晰地巴掌印,臉都被打偏了。
他頭發有些淩亂,轉眸深深地看着她。
“手疼嗎?
”
“你……你就是個傻子,你沒有文憑學曆,什麼都不懂,你知道什麼啊?
”
“我可以寫程序,我可以幫人工作,我總會有錢養你的。
”
“你比你的哥哥們實在是太差了,你養我?
我随随便便找的男人,都比你好!
你省省吧,你真的以為我隻是因為過去,不肯接納你?
你實在是太天真了,我壓根就瞧不上你!
”
“你以為你讓人堵我,我就服軟了?
全都是狗屁,我今天走不了我明天走,實在不行我包私人飛機!
我警告你,我們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傅垣,你要是再對我死纏爛打,休怪我不客氣!
”
她紅了眼,整個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敏感易怒,把所有的爪牙都露在外面。
甚至,不惜上了愛自己的人。
她憤怒的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傅垣呆呆的立于原地,一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