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改日……”
白歡歡想想還是算了,隻好改口。
但沒想到話還沒說完,溫言就發話了。
“當然可以。
”
白歡歡聽到這話,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他不是小心眼、尖酸刻薄嗎?
今天怎麼這麼大度?
“但不在家裡,出去吃,她廚藝太差,怕毒死你。
”
“不會啊,白小姐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
“邵老師,你好歹也是大學教授,對食物的追求太低了。
她做的飯菜是人能吃的嗎?
勸你為了自己生命着想,以後千萬别吃,她都是暗黑料理。
”
“喂,你什麼意思?
誰是黑暗料理?
暖暖也吃了,也誇我呢?
”
“她是你閨蜜,能說實話傷你的心嗎?
”
“你……”
“邵老師,我們把東西放下,馬上下來。
”
“好,那我去開車,等會一起。
”
她們回去把食材放下,一路上白歡歡都在嘀咕。
“麻蛋的,有種你晚上别讓我做飯!
”
“我有沒有種,你要試嗎?
”
“溫言,光天化日,你跟我耍流氓啊?
”
白歡歡瞪大眼睛,他這話都說得出口,以前紅着臉腼腆的小奶狗哪去了,被誰吃了?
“什麼叫耍流氓?
這才是。
”
他俯身,就要吻過去。
他記得……當初也是在電梯裡,對她耍了好幾次流氓。
白歡歡心頭一顫,很快反應過來,匆忙避開。
她閃爍着目光,一瞬間心亂如麻。
她也想到了陳年往事,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一般。
溫言沒有得逞,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
“那個……你是有婦之夫,注意一下言行。
”
她吞吞吐吐的說道。
“放心,我沒有想要親你,别自作多情,你的臉上沾了東西,想幫你弄掉而已。
”
溫言雙目直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有……有嗎?
”
她胡亂的摸了摸臉,也沒發現什麼。
“現在沒了。
”
他繼續睜眼說瞎話。
随後電梯門開了,狹小的空間打破,兩人都自在了很多。
她們把東西放下,就坐上了邵俊的車去吃飯,選了一個五星級餐廳。
溫言點了好幾道硬菜,每一個都價格不菲,六道菜對于三個人來說,是有些多的。
邵俊出聲提醒,太浪費了,也很破費。
溫言淡淡的說道:“你是歡歡鄰居,也沒少幫襯,這頓飯請你是應該的。
如果吃不完就打包,不會浪費的。
而且,她請客,她不覺得破費。
”
“我……我請客?
”
白歡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懵逼。
不是溫言請客嗎?
她都做好躺着吃的準備了。
“不是你說要請邵老師的嗎?
自己說過的話,不記得了?
”
白歡歡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确說過要請邵俊吃飯,但……不是在這兒啊。
她打算找一個差不多的餐廳就可以了,這兒每一道菜都要好幾千的,她哪裡吃得起。
白家名聲在外,很是響亮,但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
她叔叔嬸嬸剛正不阿,廉潔奉公,每一分錢都是叔叔辛苦賺來的。
厲訓自從娶了媳婦,給她的開銷也小了。
她浪了一年,之前的積蓄也花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溫以晴給的錢自己沒動,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如果這頓飯吃完了,她的信用卡就要宣告破産了啊!
“實在是太貴了,我們換一家吧,去哪兒都是吃,是吧,白小姐?
”
邵俊體恤她,給她台階下。
“真的可以嗎?
”
白歡歡眼睛裡冒出了小星星。
“就在這,你要聽我的。
”
溫言不客氣的說道。
白歡歡聞言,瞬間洩氣。
“好吧好吧就在這兒吧。
”大不了下個月吃土!
很快菜品上來了,幾千塊的菜就是不一樣,色香味俱全,就是……少了點。
邵俊中途去上廁所,實則去前台結賬。
“您好,費用總共是三萬二,您是刷卡還是付現金?
”
“刷卡。
”
邵俊拿出了信用卡,正準備付款的時候,沒想到有人把卡拿走了。
溫言突然出現,把卡放在他的面前:“邵老師不是去上廁所了嗎?
怎麼跑到樓下來了?
”
“那你呢?
”
他從容不迫的反問。
“我和白歡歡雖然不是情侶,但好歹是前男女朋友,現在又住在一起,算是室友。
算來算去,這頓飯也不該讓客人來請。
白歡歡就當欠我的了,她願意欠我錢,也不會要你付飯錢的。
”
溫言遞過卡,直接刷了,邵俊沒有阻止,他自然知道白歡歡這耿直的性格不會讓客人付錢的。
他都不明白溫言到底想幹嘛?
一面讓白歡歡下不來台,一面又幫她解圍。
其實溫言自己也不知道,别扭是自己找的,不痛快也是自己找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他們回到包廂,白歡歡也借口去上廁所,跑去前台問了一下。
要是錢不夠,趕緊給許意暖打電話支援,不然等會結賬肯定很尴尬,絕對不能讓溫言看自己的笑話。
可前台告訴她已經買過單了。
她有些驚訝,弱弱的問道:“誰啊?
”
“我也不知道,是和你一起同行的男士。
”
“邵俊?
”
白歡歡本能的想到邵俊,他剛剛也去上廁所了,難道是幫自己付錢來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本來說好要請客的,卻還是讓他破費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根本沒想到溫言。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如此窘迫,擔心飯錢都付不起。
她回到包廂,看着兩個男人觥籌交錯,你一杯我一杯,無可奈何。
她勸酒了,可兩個人就像是在暗地裡較勁,誰也不肯讓一步,一杯接着一杯。
可她是知道溫言的酒量,邵俊是老師,平常很少喝酒,根本比不過溫言。
不多時,他胃裡翻滾,不得已狼狽離席,沖到衛生間一陣狂吐。
“你也真是的!
”
白歡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溫言,就追了出去。
他看到狠狠蹙眉,握着酒杯的手都不自覺用力。
白歡歡跟着邵俊差點一頭紮入了男廁所,卻被溫言提了回來。
“你幹什麼?
”
她愣住。
“這是男廁。
”
“可是,邵俊他……”
“我來。
”
溫言蹙着眉頭,滿是不悅。
“你該不會趁人醉酒,把人按馬桶裡吧?
”
白歡歡心有餘悸,怕他太沖動。
溫言聽到這話,一張臉瞬間陰沉可怕起來。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