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才剛剛醒,帶孩子不好,把孩子給我吧。
”
“沒事,我就嗆了一點水。
”
顧寒州想要把孩子抱走,可許意暖轉身錯開,在逗團子開心。
他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才見孩子第一天,他就感覺到濃濃的危機,自己的地位似乎直線下降!
“那個……團子餓了。
”
“他沒餓,餓了他會哭的。
對了,你找了新的月嫂嗎?
這次一定要知根知底,每天看着,我都鬧出心理陰影了。
”
“找了,他一個小時就要喝次奶,我怎麼敢不找。
”他無奈的說道:“老婆,你昏迷了五個小時,我到現在午飯都沒吃,就在這兒守着。
”
“團子也守了五個小時?
我的小寶貝辛苦了。
”
“嗯?
”
顧寒州聽到這話,眉頭一挑。
他不辛苦嗎?
滴水未進,一邊帶孩子一邊等着她醒過來。
可她醒來都不心疼心疼自己,隻關心這個混賬小子?
早知道就不要孩子了,要什麼孩子,老婆都快要被别的男人拐走了。
“我……我看着像不像大寶貝?
”
他悶聲說道,語氣有些别扭難為情,但為了争寵他拼了。
許意暖聽到這話,愣了一瞬,呆呆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大……大寶貝?
“哈哈……”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顧寒州的鼻子。
“顧寒州,你該不會是在跟你兒子吃醋吧?
還大寶貝?
三十三歲的大寶貝?
”
“閉嘴,不準笑,孩子給我,他該喝奶了。
”
“他不想。
”
“不,他想。
”
他惡狠狠的說道,然後就強行把團子抱了出去,遞給新找來的月嫂。
許意暖有些不放心,卡洛琳鬧得自己心裡有陰影。
她幾番想要起來查看,但是都被顧寒州阻止。
“我保證,這次團子不會有事,倒是你昏迷這麼久,把我吓壞了。
你給我乖乖躺好。
我知道孩子固然重要,但你在我心中更重要。
”
他按着她躺下,端來熱湯。
“你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喝點東西墊墊肚子。
”
“你呢?
跟我一起吃吧。
”
她想起來他也沒吃,守在床邊五個小時也是辛苦了。
“你現在才想起我嗎?
”
顧寒州有些不悅的說道,以前自己在她心中第一位,可現在也不知道跌到哪裡去了。
“好啦,你這個當爹的和兒子争風吃醋合适嗎?
”
“合适,他現在霸占的是我的媳婦!
”
他不高興的說道,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這個混賬小子打一頓。
“好啦好啦,别生氣了,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趕緊吃飯吧,我餓了,你也多吃點,我給你剝桔子。
”
她給顧寒州剝桔子,而他一口一口的将熱湯吹溫再遞到自己嘴裡。
兩人都吃飽喝足,許意暖也睡不着,看了團子确認相安無事才肯安心。
她有些累,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顧寒州在一旁沙發上,正在給孩子換尿片。
動作有些笨拙,但是卻很仔細,還給寶寶的屁股上拍了一點爽身粉。
小家夥被他照顧的很好,看顧寒州拿着玩具,忍不住笑出聲來。
“噓,小聲點,别吵醒媽媽,媽媽很辛苦知道嗎?
”
“你這小子,我和你初次見面,你就讓我差點沒老婆,這筆賬我可跟你記下了,等你長大了,我肯定要打你一頓,否則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
顧寒州不忘威脅的說道。
團子似乎感受到他的語氣,嘴巴一撇,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顧寒州立刻放軟了語氣,逗着他。
“小祖宗,别哭,你要是哭了,你媽肯定醒來,到時候辛苦的還是我媳婦。
”
“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要是再折騰你媽,我真的不會跟你客氣。
”
許意暖聽到這些話,心裡暖暖的。
她落水的時候還在想,顧寒州能不能照顧好孩子,但是現在來看,他是個合格優秀的父親。
他并不知道自己醒來,陽光輕柔的撒在他和團子身上,溫暖惬意。
而她目光更是溫柔,靜靜地凝睇在父子身上。
這一幕,仿佛定格住了。
而簡站在門外,本想來看看許意暖,但在玻璃外看到這一幕就止步了,他不忍心打擾他們一家三口。
他放下了正欲敲門的手,轉身離去,卻看到了身後的哈雷。
他穿着西裝卻顯得一點都不莊重嚴肅,靠着牆壁雙手環兇,沖他沒心沒肺的笑着。
“怎麼?
不進去?
”
“人家不需要我,我為什麼不識趣?
回去吧,晚些時候再來。
”
“你既然已經釋懷,不再追究了,為什麼……不把辛西娅還給她們?
如果許意暖知道自己第一個孩子還活着,肯定會很開心的。
兒女雙全,多好?
”
簡聽到這話,面色微沉,有些難看,抿了抿唇選擇避而不答。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哈雷一直尾随他到了地下停車場。
哈雷見他就要上車,道:“你是不是怕許意暖知道你藏了孩子長達一年之久,怕她不原諒你?
”
“你的确看淡了,不再執着和她做愛人,但你依然割舍不下她。
她如果出事,你首當其沖?
她不是你的親人,但在心中勝似親人,你怕她不原諒你,和你老死不相往來是嗎?
”
“哪怕你知道許意暖不至于那麼絕情,但你怕感情有了隔閡,對嗎?
”
簡聽到這話,握着車門把的手用力捏着。
他的話字字到位,戳中了他的心窩。
“哈雷,你在我心中和許意暖一樣的地位。
”
他沙啞着聲音的說道。
“這個我相信。
”
哈雷聽到這話,露出燦爛的笑容。
有他這句話,自己這輩子都值了。
不是愛人如何?
沒有肌膚之親如何?
有一種愛真的能超越一切,甚至是生死。
他想,自己以後就算真的結婚生子了,他也不會糾結痛苦。
他已經說不清自己對于簡的感情了,是愛人還是家人,或者超越這兩者。
總之,為了他可以奮不顧身,他想自己就是中世紀那些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國王。
可以為了簡兩肋插刀,忘乎生死,也能為了他,娶别人生孩子。
也能祝福他找到真愛,并且會樂意操辦他的婚禮,為他尋找愛情。
他愛他,很愛很愛,超越自私的小我。
“但言歸正傳,再說辛西娅呢,别岔開話題!
雖然這話,我聽着很舒服。
”
他笑着說道,可話語卻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