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霸氣
這一扶,仿佛讓時間凝固住了。
四目相對之際,彼此仿佛在瞬間達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默契。
眼神的交流,阻攔不住歲月的流逝,但卻讓他們從這熟悉的交融中,記起了太多美好的往事。
黃星很不願打破這種短暫的交融,但付潔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站直了身體,神色有些驚慌地把兩隻腳都移到了門外。
‘小心點兒。
’黃星關切地提醒了一句。
付潔微微地點了點頭,卻也難得地幽了一默:什麼時候學會淩波微步了?
黃星笑了笑:天生就會。
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用到。
付潔伸手一攬頭發,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們繼續聊。
‘等等!
’黃星脫口道。
付潔愣了一下,停止了腳步:還有什麼事?
黃星微微一思量: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應該跟小惠多交流交流。
其實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和付貞馨的陪伴。
她是一個……一個視親情如生命的女孩兒。
這次她來濟南,不純粹是為了玩兒。
更多的,是想和你和付貞馨有更多的時間呆在一塊兒。
付潔怔了怔:看樣子,你比我更了解她。
黃星搖了搖頭:我當然不如你們了解她。
我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說了句心裡話。
付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倒是也想,可是時間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品。
黃星很想說,這都是借口,但還是忍下了:小惠何嘗不一樣呢?
親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奢侈品。
可能有些話我不該說,她來濟南這麼多天了,你和付貞馨陪她呆過多會兒?
付潔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放下商廈這個大攤子,天天過來陪着她哄着她?
黃星強調道:那倒不至于。
但至少,還有别的解決的途徑。
比如說,把小惠接到家裡去住。
你和付貞馨都有房子,為什麼還要讓她在外面住賓館呢?
付潔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呀?
可小惠這個性,她……她根本不願意!
我跟她說過很多次了。
黃星道:是有一定難度。
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付潔眉頭稍微一揚,或許從黃星的表情中,察覺到了這個樂于助人的男人,内心世界是何等的體貼入微。
一種莫名的感動,小小地觸碰了一下她柔軟的心靈。
黃星看出付潔在糾結了,沖她催促了一句:好了你回商廈吧,先。
我會做一做小惠的工作。
付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的出來,你和小惠更談的來。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他總覺得,付潔這句話中,暗隐着一個模棱兩可的潛台詞。
她的話應該怎麼去理解呢?
其一:你和小惠更談的來,你們在一起更合适。
其二:對比我和付貞馨,你和小惠更談的來,更有共同語言。
黃星當然希望是第二種。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付潔真的是想表達第二種想法。
一時間,黃星心裡像是長出了兩個翅膀,不停地飛翔着,牽動着他懸着的心。
付潔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後,說道: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回,有事打電話。
她竟然用了‘拜托’二字,這一點讓黃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付潔突然改變了對自己的态度呢?
她剛一來時,氣勢咄咄逼人,一直持續到就餐結束。
怎麼這會兒工夫,态度反而是突然變得這麼柔順了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剛才在她即将摔倒的時候,扶了她一把?
無從而論!
女人總是善變。
就像一首歌裡唱的:善變的女人,像風中的羽毛;無論言語還是想法,總是反複無常。
那惹人憐愛的迷人臉龐……那惹人憐愛的傾心于她的人,總是會為她傷透了心……
這些歌詞出自于一個歌劇《弄巨》,其讓男人深有同感的歌詞,以及凄涼優美的旋律,讓它很快便轟動一時。
這時候小惠也跟了出來,目送付潔上了車,駛離。
黃星一邊叼上一支煙,一邊扭頭瞧了一眼小惠,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丫頭,眼睛當中,竟然含着一股白亮。
她哭了?
她怎麼哭了?
黃星疑惑地追問:怎麼了,這是?
小惠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粗犷的性格,仿佛在瞬間變得煙消雲散,轉化為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溫柔。
甚至就連那細弱的語氣,也像極了是林黛玉附身,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知我心者,隻有哥哥你。
最關心我的人,就是哥哥你了。
她這種突然的變化與表露,讓黃星禁不住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别别别,不是我不是我。
其實付潔和付貞馨,也都挺關心你的!
小惠撒嬌式地跺了跺腳:就是你就是你!
你剛才和付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還從來沒有人這麼了解我,這麼懂我。
而且,還這麼處心積慮的,替我出頭。
黃星搖了搖頭:你錯了,我不了解你。
我隻是……
小惠突然伸手捂住了黃星的嘴巴:别解釋了,我不想聽。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黃星在心裡暗暗地提醒了一句,才不至于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
付潔的車已經開走了,二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返回到賓館。
黃星意識到,自己今天肇事逃逸一事還沒解決,于是向小惠提出告辭。
小惠的神情大變,嚷嚷了起來: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呀?
黃星苦笑:難道你還想讓我住這兒?
小惠反問:那又怎麼了?
我相信你的人品,住一張床上,我都沒問題。
黃星汗顔地摸了摸額頭:我有問題。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那麼有定力。
小惠伸手推了黃星一把:小壞樣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好了好了,不攔你了,我晚上……晚上一個人去看電影。
與其孤單地痛苦,不如孤單地享受。
黃星禁不住伸出大拇指:這心态好,我支持你!
小惠反問:怎麼,你想跟我一塊去?
黃星搖頭:想。
但去不了。
你别忘了,我為了過來看你,可是闖了大禍了,事故科還在盯着我呢!
小惠振振有詞地道:所以說,你就更不能回去了!
萬一……萬一事故科的人,跑你家去抓你,你不是徹底完蛋了?
黃星啧啧地道:應該不會了。
我明天一早去交警隊,自首。
小惠提示道:你可想好了,萬一……你回不來怎麼辦?
黃星苦笑:我又沒殺人放火,怎麼會回不來?
唉,這事兒搞的,太耽誤正事兒了。
小惠道:要不,我明白陪你一塊去?
黃星一擺手:别!
我自己的事兒,自己處理。
你呀,還是乖乖在賓館呆着。
小惠嘟着嘴巴,委屈地道:還要繼續呆下去?
我地媽呀,我都想今天晚上買票回家。
沒意思。
不過呢,我也沒那麼不仗義,等你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再考慮回家的事情。
怎麼樣,夠哥們兒吧?
黃星強調道:你是女生,什麼哥們兒不哥們兒的!
你都快成女漢子了!
小惠與不屑一顧地道:漢子就漢子了,怎麼地?
我就喜歡女漢子,賈玲那樣式的。
迷人!
黃星頓時無語。
驅車返回的過程中,黃星撥通了沙美麗的電話,約好在某餐廳見面。
當黃星趕到的時候,沙美麗早已等候多時。
她似乎有意地打扮了一下,隆重而優雅,雍容而高貴。
尤其是身上那件奢華的水貂小外套,更是給人一種超級富婆的感覺。
還有手上那件名貴的限量版女包,無一不預示着她尊貴的身份。
黃星随沙美麗一起坐了下來,沙美麗将菜單往黃星面前一推:看看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黃星笑問:我托你辦事,你還請我吃飯?
我是這麼不講原則的人嗎?
沙美麗強調道:你能求我辦事,是看的起我。
我樂意。
黃星道:對了,你約一下事故科的你那個同學,劉敏是吧?
我總覺得,要是不跟她提前見一面,就好像……就好像是要出事,心裡沒底兒。
沙美麗優雅地一笑:原來你找我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但我可提醒你,我這個同學長的可不漂亮,至少,沒我漂亮。
黃星強調道:這跟漂亮不漂亮有什麼關系嗎?
沙美麗反問:那你為什麼想見她?
黃星一拍腦門兒:當然是為了早點兒處理完我今天這事兒。
要不然,我這心裡,安靜不下來。
沙美麗拿起筷子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多大一點兒事兒呀,看把你緊張的!
怎麼,還信不過我沙美麗呀?
我說過了,我跟劉敏關系很鐵,而且我把我們介紹的也很鐵。
我還說,你是跟我一起吃飯了,然後出去送人,才出了這檔子事兒。
黃星解釋道:不是信不過你,沙姐,關鍵是,我這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複雜的交通事故。
沙美麗禁不住一陣苦笑:這還複雜?
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類似的事情,裡面多了去了。
黃星道:關鍵是,我還喝酒了,逃逸了,盡管不是故意逃的。
沙美麗歎了一口氣:你呀你,你還糾結什麼呀?
喝酒了,不假,但他當場抓住你現形了沒有,抽你皿了沒有?
沒有吧,沒有你怕什麼呀?
還有,什麼逃逸,這個也不是問題。
你就放寬心得了,我保證事情會處理的相當圓滿!
要不然,那劉敏,哼,她不買賬的話,那她就慘了!
簡直是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