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越來越離譜
這位房哥顯然是喝了太多的酒,酒後相當霸道。
見黃星仍舊不讓步,房哥走過來一下子扯住了黃星的衣服,便要動手。
黃星一個抓腕兒反蟬,成功地扣住了他的胳膊。
房哥哎喲了一聲,黃星松開了他,警示道:就你這兩把刷子,該幹嘛幹嘛去吧!
房哥似乎是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人并非等閑之輩,幹脆拿出電話,指着黃星罵道:等着。
小子,等着。
随後便撥通了一個号碼,支支吾吾地說:東子,抓緊給我帶幾個兄弟過來,越多越好,我這邊遇到點事……你他媽給我快點兒,再晚了老子就沒命了……在新開路這個賓館裡,就是阿勇開的這家賓館……快快快……
房哥一連催促着,挂斷電話後,沖黃星冷哼了一聲,便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黃星心裡倒是稍微一咯噔,畢竟自己是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
卻不成想,竟然碰到這樣一位蠻橫不講理的爺。
萬一他真的喊人過來,自己可是如何脫身?
但黃星也是個倔強的人,讓他知難而退趁機溜走,這不是他的作風。
那前台的女服務員見此情景,也緊張的不得了,用手不停地撓着桌面,不失時機地輕聲對黃星說道:哥,你就跟房哥道個歉,不就完了嘛。
可别……可逞一時之能……
黃星堅定地道:不可能!
是我錯了嗎,我要跟他道歉?
女服務員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陶菲走到了黃星身邊,見到局勢越來越緊張了起來,說道:黃總,要不咱先出去轉轉?
黃星明白,陶菲這是想讓自己避其鋒芒,從長計議。
但是黃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怎麼他媽的遇到了這麼一個嚣張跋扈的混蛋?
黃星搖了搖頭,幹脆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陶菲站在黃星身邊,面色極其緊張。
她真的擔心,這個喝醉了的房哥會叫人過來,将黃星爆打一頓。
黃星叼了一支煙,面相上仍舊相當鎮定。
但實際上,他的心裡已經亂的開了鍋了。
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當地的地痞流氓,是一個醉鬼以及他身後那些不按常規出牌的小混混們。
跟他們糾纏,有赢的可能嗎?
房哥翹起了二郎腿,打了一個酒嗝後,沖黃星道:我很奇怪,你……你不怕?
黃星冷哼了一句:我沒做虧心事,憑什麼要怕?
房哥道:你還他媽的……挺執着。
今天哥就給你上一課,做人,要……要識相。
黃星道:就你?
你這号人我見得多了,想仗勢欺人的話,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我絕不縱容你這種惡行!
房哥諷刺地沖黃星伸出一根大拇指:有種,有種!
用不了幾分鐘,你會為你說的話,而後悔。
我的兄弟們,馬上就要趕過來了!
果不其然!
大約隻有幾分鐘的工夫,外面響起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緊接着車被熄滅,三個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房哥不失時機地站起身,目視着從外面走進來的三個人。
這三人看起來算不上是什麼兇神惡煞,穿着上還算體面,年齡不一,最大的将近四十,最年輕的或許隻有二十來歲。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了一件毛昵風衣,敞着扣子,露出了一件雪白的棉襯衣。
房哥叫了句:東子!
風衣男子也立馬回了句:房哥!
房哥指了指一旁坐着的黃星,惡狠狠地道:就他!
就他在這裡鬧事!
這位東子停下了腳步,凝視了一眼黃星,說道:在阿勇家的賓館裡,都有人敢鬧事?
黃星不失時機地站了起來,陶菲據理力争道:明明是你的朋友在鬧事,怎麼成了我們鬧事了?
讓前台服務生評評理,到底是誰在……
房哥打斷她的話:閉上你的嘴!
男人的事兒,輪不到你女人在這裡瞎叫喚!
陶菲道:我偏要說,偏要說!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陶菲往前走了一步,對這剛進來的三個人,說道:本來我和我們黃……我哥,我們是來住店的,訂了兩個标準間,也交了錢了。
結果你們這個朋友突然冒出來了,但是賓館裡沒有房間了,他……他竟然讓我們把房間讓給他,哪裡這樣的道理啊,這不是明搶嗎?
而且,而且他還那麼野蠻,還要對我哥動手!
真是活見鬼了,哪有這樣式的人兒啊!
東子瞟了一眼房哥,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醉意。
東子問房哥:是這女人講的這樣嗎,房哥?
房哥怔了怔,倒也毫不隐晦:對,差不多是這樣。
你說這阿勇這小子不仗義,當初是我……是我對他有恩,過來開個房間就這麼難?
還有這小子,這小子和這個小女人,他們倆,他們倆開了兩個房間,你說這不是浪費嗎?
憑什麼,憑什麼啊!
我隻是合理地索要其中一間,我,我我我我錯了嗎?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傻了眼,瞠目結舌。
就連東子和他帶來的兩個人,也不得不歎服酒精的作用。
房哥在平時并非這樣不講道理的人,今天卻語無倫次,生搬硬套,滿嘴歪理。
東子上前走出幾步,湊到房哥面前,說道:房哥,這是阿勇的賓館,咱不能在自己人的地盤兒上鬧事,是不是?
依我看啊,幹脆,我帶你去最……最豪華的賓館,咱住下。
咱要一個總統套房。
你看怎樣?
黃星倒是很詫異,這個東子竟然沒跟房哥同流合污,反而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勸他。
房哥不悅,沖東子罵道:你什麼意思啊你?
讓我離開?
讓我給這小子讓道,是不是?
決不!
今天你們必須要為我出口氣!
東子道:出氣行,我這就去罵他兩句,好不好?
為你出氣!
房哥催促道:光罵不行,揍他個丫的!
東子道:都行都行。
不過房哥,咱事先要說好,我替你出了氣,你可不能在這裡胡鬧了,你聽我的,跟我走。
房哥反問:跟你幹什麼去了,跟?
我偏要住這兒!
東子一皺眉,苦笑道:房哥,你能不能讓兄弟們省點兒心呐。
你看你……
誰想這話一出,房哥馬上一拍膝蓋蹲了下來,眼睛裡竟然滲出了淚光,連連哭喪着道:哎呀媽的,兄弟都靠不住了呀,幫着外人說話呀……
東子簡直是哭笑不得,心想,這房哥今晚這是喝了多少啊!
迫于無奈之下,東子走到了黃星面前,伸出一隻手,說道:這位兄弟,實在對不起,他,他喝多了。
黃星覺得這東子還算明理,于是跟他握了握,說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好好讓你們這位房哥醒醒酒。
說着黃星便要招呼陶醉上樓。
但東子卻突然喊了句:兄弟,等等。
黃星反問:有事?
東子面露難色,啧啧地道:兄弟,你也見到了,我房哥今天的确是喝多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執和麻煩,要不……你就讓讓步?
這樣,開房的錢,我替你出。
你看他今天就叫上真兒了,非要在這兒住。
你說……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敢情這家夥繞來繞去的,終究還是要打自己的主意。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還是要犧牲我的利益,來為這個人喝醉酒耍酒瘋,買單?
東子笑呵呵地道:行個方便,大家都方便。
不是嗎?
黃星剛剛平靜一些的情緒,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東子反問:真的就不能讓一步了?
黃星搖了搖頭:原則問題,決不含糊。
‘好,很好……’東子笑容中馬上凝結了一些類似于猙獰的元素,他原地轉了一個圈兒,冷視着黃星:我從一進門就對你以禮相待,但你,卻偏偏不吃敬酒吃罰酒。
這可就怨不得我了!
什麼?
黃星猛地一怔,心想原來這東子一直假裝和藹,先禮後兵,剛才還真就被他的深明大義所蒙蔽了,沒想到竟也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
東子逼視着黃星,重複地問了句:到底行不行個方便?
黃星狠狠地答道:沒可能!
東子一揮手,他那兩個跟班馬上虎視眈眈地湊了過來。
一時間,原來和諧了的境況,一下子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陶菲見此情景,對東子說道:你們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我們就是住個賓館,怎麼還……
黃星伸手打斷她的話,扭頭望了一眼前台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用一副無能為力的眼神盯着黃星,倒也走出來,勸說東子道:東哥,東哥,别動怒别動怒。
要不這樣,我再去找别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肯讓出來給房哥住……
東子一皺眉,吓住了女服務員的後話。
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黃星的額頭:我就讓他讓!
他此時的猙獰,與剛一進門時的表現,判若兩人。
黃星暗中攥了一下拳頭,越發覺得今天之事很詭異。
但是既然較上真兒了,那就沒有退路了。
黃星一揚頭,說道:簡直是無理取鬧!
你們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别?
東子罵道:别廢話!
是你不識趣在先!
如果剛才你懂事退一步,這件事就算了了,但是你沒有。
你擺了我一道,我決不會讓你好過。
給我幹他!
一聲令下,那另外兩個人,像發瘋的野牛一樣,頃刻之間澎湃了起來,繞在黃星兩側,擺開了打鬥的架式。
看來,這一仗在所難免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黃星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事兒,太他媽的離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