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連半個月,池擎都是早出晚歸,說是早出晚歸,卻跟唐洛心連面都沒碰上過一次,都是聽傭人說的,也不知道真假。
“少爺昨晚帶了補身體的燕窩回來讓給您炖湯。
”
“少爺說家裡擺點花才好看。
”
“少爺……”
“電話線能接上嗎?
”唐洛心打斷了傭人的喋喋不休,冷眼盯着茶幾上的座機,眼中透着寒光。
傭人面有難色,“那電話,老早就壞了。
”
“是壞了嗎?
電話線呢?
”
電話線被掐了,人為的。
這大半個月,她都是對着一潭湖水,一個話痨一樣的女傭,沒有接觸到任何的外人,如果先前以為池擎隻是要把她跟池家人隔離開的話,那麼現在,她越發的意識到,池擎是要把她跟整個江城,乃至整個世界隔離開。
“其實這也不能怪少爺,少爺也是為了太太好,現在事情風頭還沒過去呢,少爺也是怕節外生枝。
”
傭人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了一大通,唐洛心聽得不耐煩起來,‘砰’的一下重重擱下手中的水杯,水挑出來,撒了滿桌,
“那他怎麼不自己跟我說?
”
傭人吓了一跳,一時間失了言語。
半晌,唐洛心緩緩皺上眉,自知語氣重了些,“抱歉,我不該對你發火,你又沒做錯什麼。
”
“沒,沒事。
”
女傭松了口氣,忙拿着抹布擦拭桌上的水漬,“太太,我給您換杯水。
”
唐洛心也不清楚自己最近是怎麼了,一直兇悶氣燥,憋得慌。
“莉莉,要是池擎晚上回來的話,告訴他我想找個醫生看看,就說我覺得兇口悶得慌,有很多話想說,原話告訴他。
”
正在廚房換水的女傭聞言,讷讷的點了一下頭,
“好。
”
晚上,傭人等到打瞌睡,終于在午夜的時候等到池擎回來,說了白天的事情。
池擎皺着眉,似乎在權衡什麼,好一會兒才點了一下頭,
“好,我明天安排,讓她放心。
”
莉莉有些不解,“少爺,你每天這麼晚回來,那麼早走該不會是躲着太太吧?
何必呢?
其實我覺得太太她心情不好主要是總見不到你人。
”
池擎不置可否,眉眼間卻聚着三兩愁緒,徑直推門進了書房。
如果見面總是争執導緻最終都是不歡而散,他甯可先躲着些,争吵一次就傷一次的心,倒不如不見,等事情都過去了再說。
次日下午,李旭開車帶來了樂緒。
樂緒一見了唐洛心,向來冷靜的面容也顯出幾分不忿的绯紅來,“那些個律師都是花架子,這麼簡單的推理都做不好,幹什麼律師,書都白讀了,唐總你别着急,我這兩天在準備司法考試。
”
唐洛心反倒是被樂緒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司法考試?
你不是打算親自上陣給我做無罪辯護吧?
”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
唐洛心笑夠了,拍了拍她的手背,靠回椅背,
“等你考完拿到資格證再等到你能作為律師站上法庭那天,我肚子裡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留着點力氣,好好工作吧。
”
提到孩子,樂緒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這孩子真是福星,其實司法考試也就是我之前因為沒幫上忙想的一個亂招,現在有這孩子拖延時間,我一定能想辦法找到别的證據,幫你上訴翻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