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手指伸出，撫上她的眉梢。

　　剛剛放在她眉頭之時，她痛苦的神色，顯得更加痛苦。

　　手指微微顫動，他遲疑了一會，将手指一點點收了回去。

　　手剛收到一半，立刻被一隻手抓住。

　　他微微一怔，低頭看了過去。

　　“小……”

　　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看到出現在面前的身影，她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你來了。
”她低聲說道。

　　很痛。

　　在他靠近以後，就有一股拉扯的力量，将她強行拉開，可是她不願意。

　　兩股力量争奪之下，身體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她知道，這樣的感受，他也是有的。

　　九邪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眨了眨眼睛，艱難開口，“小傾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

　　還是說，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抱抱。
”洛傾風伸出雙手。

　　看她這樣，九邪哪裡拒絕的了，輕聲一歎，将她擁入懷中。

　　就在碰觸到對方的時候，他們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心口蔓延開來。

　　洛傾風擡眸注視着他，輕聲一笑，“我知道你是誰。
”

　　手指撫上他的面具，最後落在他的眼角。

　　一開始也許猜不出來，一開始也許不知道，但後來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個人身上有同一種感覺，她又不是傻子。

　　九邪微微一怔，看着她的雙眼也稍稍顫抖了一下。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他沙啞開口，話語聽起來幹巴巴的。

　　堂堂邪帝，隻怕誰也難以相信，會有這樣的一面。

　　“一開始是疑惑，在嘯穹城那次是猜測，再看到的時候是确定。
”那麼多疑問擺在那，她自然會一個個去确定自己的想法。

　　九邪怔了一下，随即啞然失笑。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小傾兒。
”小傾兒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瞞得過她這些事情，早就該知道了。

　　洛傾風笑了起來，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所以他說想來飛天境的時候，她答應了。

　　洛狂當時欲言又止，她知道洛狂想要說什麼。

　　可是飛天境是進入這裡的入口，當年的家族之中既然有墨家，他來這裡自然也會有好處。

　　“痛嗎？
”他緊緊抱住她，身體在顫抖。

　　“嗯。
”痛，很痛，刻骨銘心的痛。

　　她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痛，讓人感覺整個身體都要粉碎。

　　“其實我也很好奇，在知道我們兩個原本不該遇到，卻遇到的時候，就很好奇。
”為什麼他們會遇到？

　　九邪說着，不禁笑了起來。

　　隻是一點都不會後悔，即便再來一次，他當時還是會去風雲鎮，當時還是會去洛家，還是會收她為徒。

　　還是會為了她的安全，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

　　畢竟一開始的她，并不知道這些，更加不知道他們都是被選中的人。

　　“也許……”洛傾風緩緩說出兩個字，臉色一白，就那麼昏迷了過去。

　　九邪看到她這樣，眼中劃過慌亂。

　　“小傾兒，小傾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