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戈的表現這讓陳六合直接愣在了那裡,苦笑道:“這是什麼情況?
”
王金戈回頭冷笑的看了陳六合一眼,說道:“今晚最不該留下來陪你的就是我,現在她們兩卻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你覺得我會要嗎?
況且,我為什麼要陪你?
我從來都沒愛過你,我對你隻有恨。
”
丢下這句話,不等陳六合開口,王金戈就快步離開了,走進了廳房.......
陳六合獨自在風中淩亂,旋即,他禁不住露出了一個失笑的神情,搖了搖頭,但眼中滿是溫情與愛意,這三個女人,真的讓他疼惜到了極點啊。
“哥,她們都很聰明,每一個都值得你去珍惜。
”沈清舞回頭看了眼廳房,輕聲說道。
“哎.......”陳六合兇口有些發悶,長長的歎了口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很清楚,她們之間的誰陪着你,對另外兩人都不公平......”沈清舞道。
陳六合自嘲的摸了摸鼻子,重新坐了下來。
他靜靜的看着汴洲的夜空,心境鮮有的甯靜,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段印象深刻的時光。
“小妹,說實話,周嘉豪還是有些可惜了啊,當初,他女兒落難的時候,他都沒有背叛我。
卻在這樣的時刻,徹底背叛了我......”
陳六合再歎一聲,說道:“今天晚上,我其實真有點舍不得殺他,可是,他已經心中生異,即便我饒他不死,他也一定會恨我的。
在心懷怨恨的情況下,讓他留在汴洲,隻會非常危險.......”
“哥,你早就懂得,在争鬥之中,向來沒有對錯,隻有成敗!
個人的情感一文不值,無謂的憐憫隻是婦人之仁,那容易緻命。
”沈清舞輕聲說道。
陳六合再歎一聲:“或許吧。
人性這玩意,真的太過諷刺了一些,千變萬化.......”
沈清舞輕輕握住了陳六合的手掌,道:“哥,在你走的這條路上,注定了會有很多人不斷倒下的,所以,你要學會習慣。
一個注定要成為王者的人,應當冷酷無情。
”
“我要是那樣的人,反而好了!
可惜,我不是,也學不來啊.......”陳六合苦笑的搖了搖頭。
“那你就為了那些對你更重要的人,去殺那些對你不太重要的人。
”沈清舞道:“這樣想,你會好受一些。
”
“清舞,你這妮子從來都是一語道破天機。
”陳六合失笑的說道。
這一晚,陳六合沒有回房間休息,就坐在院子裡,坐在那把老舊的藤椅之上,靜靜的感受着這裡的氣息,靜靜的仰望着夜空中的疏星。
就這樣,他看着夜色褪去,晨曦降臨.......
而沈清舞,就這樣陪了他一個晚上。
兄妹兩沒有過多的交流,院子内,大多數沉寂無聲.......
清晨六點,陳六合就站起身,看了眼正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沈清舞,他沒有去打攪。
而是蹑手蹑腳的走到了廚房,翻看了一下廚房的佐料與食材。
這裡應該是很久都沒有開火了,所以廚房内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陳六合離開了宅院,到巷口不遠處的菜市場,買了一系列食材回來。
然後幫幾女做起了最拿手的豐盛早餐。
今天就要離開汴洲了,這一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所以他想盡可能的幫幾女做點什麼,哪怕是親手做出來的一頓早飯,那至少也能彌補一些他心中的滿滿愧疚。
七點,旭日東升,陳六合剛把早飯做好,秦若涵、秦墨濃、王金戈三女都相繼起床了。
看到桌上的豐盛早飯時,她們雖然都沒說什麼,但眼中皆是流露出了感動且幸福的神情。
她們要的從來不多,隻要這個男人做出一點點小小的舉措,就足以讓她們幸福滿足。
早餐過後,莫名的傷感來襲,因為她們都知道,陳六合這就要走了,短暫的相聚到此就要結束。
陳六合把碗筷戲耍幹淨,陪着三女在院子裡靜坐了半個小時。
氣氛顯得沉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三女是因為不敢,她們害怕說着說着,就會聽到陳六合那句: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可是,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到來的。
時間來到八點整的時候,陳六合暗自歎息一聲,歪頭看了眼三女,道:“我要走了......”
三女的神情狠狠一顫,心髒都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但她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
五⑧○
秦若涵擠出一個笑容,道:“嗯,走吧。
”
“六合,汴洲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在,我們會控制好的。
”秦墨濃說道。
“你有那個功夫的話,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别我們好好的活着,你卻出了意外。
”王金戈冷冰冰的說道,她不喜歡說陳六合喜歡聽的話,但她的話,卻也同樣能讓陳六合暖心。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站起身,分别跟三女擁抱了一下。
王金戈本來是想裝模作樣的拒絕,可還不等她擡起手,就被陳六合強行抱在了懷裡。
王金戈用力的掙紮了幾下,卻沒能掙開,旋即,反手用力的抱住了陳六合,這一抱,非常用力。
“魂淡,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敢死在金戈前面,我恨你一輩子。
”王金戈在陳六合耳旁低語。
“即便我活着,你也要恨我一輩子。
”陳六合柔聲說道,王金戈用力的點了點頭。
“有沒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你大哥?
”陳六合問道。
王金戈沉默了一下,道:“讓他有點出息,輸給誰,都不要輸給黃百萬!
”
陳六合愣了一下,看着王金戈那張狐媚到極緻的臉蛋,咧嘴直笑道:“好。
”
在三女的相送下,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走了,開着來時的那輛車,緩緩駛離。
走的時候,陳六合誰也沒有通知,一輛車孤零零的開上了高速路口。
在通過收費站之後,陳六合看了眼後視鏡,幽幽的長歎了一聲。